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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不灭烛,怕…”占弋刚走到弈梧床榻前掀起床幔,就听见了弈梧似是梦中呢喃一般软糯糯的梦语。
还怪可爱的。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占弋忍不住勾起唇角。
只是这怕黑?睡觉要点灯的习惯,他手下细作回报的探查结果里可没有写。
像个小孩子一样。
但是占弋仔细想想……奕梧一个才刚及冠比他小了整整二十岁的,若不是和奕桢是同父异坤的兄弟,他们之间可不就是差出一个辈分?和他比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他都能当他爹了。
不过不得不说他这“儿子”,人小鬼大,小心思还不少。
美人侧卧,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一个侧卧就将他最好的特质都展露在了占弋的眼前,再加上之前的梦中呢喃轻语,当真是勾人心魄。
若不是占弋和奕梧之前经历过一天两夜的耳鬓厮磨,见过他之前熟睡时抢被踢人,还将自己和被子团在一起一副要闷死在被中,被他好不容易挖出来又往他怀里像只小奶狗崽崽没断奶一样的乱拱哼哼,名副其实到处拱火的糟心睡姿模样,他就真的信了。
所以说在收拾了奕梧两天这件事上,真怪不得他。
这小孩儿自找的。
占弋给自己之前禽兽行为找补着,眼见着眼前这仪静体闲的睡姿,在因为被长时间盯着而不自觉显现出不安的僵硬,落下晦暗阴影的长长睫毛如蝶翼般颤抖扑朔,以及一晃而过一窒的呼吸。
这孩子根本就没睡着,当然也可能是刚准备睡了,但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到来后故意装睡,至于梦话也许不过是他想让他心生怜爱的一点小心思。
虽说有算计他的成分在,但也不至于惹人反感,相反占弋还觉得这也是一种情趣。
不得不说这很双标了,若是换成别人如皇后之流见驾如此,他怕是转身就走了,还哄他?想什么呢?他可没那个耐心烦。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标记结契的关系,到奕梧这里,却偏生就有了几分耐心轻声坐上了榻边,忍不住想逗弄他一下,故意伸手将散落在奕梧脸颊的几缕发丝顺着他的眉骨轻滑拨至他染了绯色的耳后,忍着笑看着奕梧因他的轻抚不受控制快速扑扇的睫毛,然后心虚的故作睡梦中不经意的翻身改成面向床里侧躺,背过身去。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一翻身,也恰好将原本靠外的睡姿让出了一个身位供占弋歇息。
小机灵鬼这是想让他留下呢?还是不自觉而为之呢?
占弋忍不住去猜度,但不论是那种不可否认的,他的举动都取悦了此前心绪低沉的他,忍不住轻笑着鼻子带出一声气音。
而奕梧虽然背对着占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可以感受到占弋的信香将他包裹其中,引得他后颈腺体上被烙上的绯红环痕一蹦一跳的,就像有一个欢快的小人在那里将他的腺体当做地面一样拍着捧腹大笑,昭示着对方的愉悦。
奕梧忍不住心虚,他觉得这个小人可能就是占弋,他在笑他,而且可能已经知道了他在装睡,只是没揭穿他。
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现在是既不敢翻身承认没睡,也因之前和占弋经历过一天两夜的亲密情事,羞于睁眼去和占弋对峙,不知该以何种情态面对这个和他有着最亲密关系的却还有些陌生的枕边人。
什么为了帝王的宠爱!为了权力而奋斗!这些现在统统靠边!
索性还是装睡到底吧。
奕梧打定主意将高温的脸在枕头上埋了埋,藏了脸却漏了如滴血般可爱的红红耳廓。
真的怪可爱的。
占弋忍不住指尖轻碰了碰那温度不低的绯色耳廓,决定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暂时不戳穿,放过他。
只脱了外袍,踢了龙靴,翻身上了床榻,从后方拥住了身前温热的小人儿。
听着对方故作刚刚醒来,带着些睡意的小奶音叫了声“陛下?”
这看来是准备装睡梦中被吵醒,将装睡这件事装到头了,做实之前就是睡着了。
占弋了然一笑:“嗯,是我 。”
占弋一手搂着奕梧的腰腹,另一只手从奕梧的头顶绕过去,奕梧觉得着大概是要给他枕着的意思吧,下意识间就顺着占弋的动作支起了头颈,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颈部已经枕上了占弋的臂弯,腰腹被用力向后一带,背部就已经贴上了占弋温热的胸膛。
“吵醒你了?”
占弋放松了手劲,却有点侧压着奕梧的意味脸颊贴着他的耳畔,感受着怀中人特有的棋楠沉香信香混着他的雪松冷冽。
结契后坤泽的信香揉进了他的味道,明晃晃的昭示着怀里的坤泽是属于他的,是他在这世上难得的最亲近的牵绊。
虽然这个小家伙小心思不少,信他爱他估计还没到那个程度,占弋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犹如悬在一根岌岌可危的钢丝之上。
他的父族与自己敌对,他的入宫不过是为了孕育带有占氏和奕氏血脉子嗣的工具。
他们之间在床笫之上是都将爱字宣之于口过,他自己更是对奕梧说过“我爱你”这样的缱绻话语,但要说真的爱,两个人都还有点距离,若说只因标记就会爱上,那也太扯了。
乾坤结契确实会让坤泽再也离不开标记他的乾元,并更好的受孕,但也只能是将人牢牢绑住而已,做不到连心都一起绑架的程度,若是互相不信不爱,那安全感依赖,便也多半是没影的事。
但至少那盏借口怕黑实则为引他来的灯,是真的为他而留。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在孤独,在这红墙琉璃瓦间的黑夜中,让他本在漏洞呜呜作响冰冷的心,难得有了一丝安慰与温暖。就仿佛被治愈了一般,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滚烫炽热。
奕梧承受着半压在身上微重身躯带着些难言的压力,敏感的耳畔被炽热的呼吸贴着,引得微微颤栗,真是想继续装睡都难,只能气息不稳的溢出一个有点哑的“嗯 ”字,听上去黏糊糊湿漉漉的。
奕梧也自觉有些像某些时候的闷哼了,忍不住脖子都红了,故作不知清了下嗓子。
“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过来了?”
奕梧在占弋怀中挪了挪,想脱离可能会落入的虎口范围,占弋也任他,起开了些,看着奕梧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软乎乎的翻了个身,手抵在他胸口,膝盖微曲头部后仰,硬是和他之间拉开了些距离,不至于身贴身。
俨然一副不能亲亲贴贴的小猫模样。
小家伙这是防着他呢。
“不想朕来?那朕走了。”占弋忍不住想逗弄他,板起脸作势就要起身。
奕梧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想寻个话题而已,怎么就变成觉得他是在赶人了呢?
变故太快,奕梧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嘴就先于脑子蹦出了一个“想”字,伸手抓住了占弋的里衣溢出一句“您别走”来。
直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蓦的松开手整个人都涨成了粉红色,接连又找补加了句:“臣…我不敢自己睡。”
没想到还是口不择言。
不敢自己睡!
这不变成邀欢了吗?奕梧不免羞赧之余,心中暗恨自己做什么嘴快。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还追岔了?
真是颜面全无。
“不想朕走,那就给要给朕些甜头了。”占弋唇边染上了些邪气逗弄般的笑。
得,还是挖坑自己跳。
奕梧冥冥之中也知道自己这是被耍弄了,羞赧气急败坏间想着:索性就直接破罐子破摔好了,反正他们早在前天就是夫夫了,再说他邀都邀出口了,再矜持推拒是不是就显得太矫揉造作了,反正腰估计今晚是肯定保不住了,占弋要真的想要,他左右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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